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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驯染主仆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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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Smile

 

 

“こころ大小姐。”

呼唤声回荡在似乎可以无限延伸下去的走廊。

“こころ大小姐……”

夜晚的弦卷家豪宅虽是亮着不输白日气派的辉煌灯火，但终究少了那么一点寻常百姓家的人烟味。过于空旷的宅邸四处弥漫着沉寂。

“こころ，别闹了快出来吧。”

对于自家思维过于跳跃的大小姐，这样一个小小的闹剧早已成为每日的必修课题。奥泽美咲对此早已经习以为常，却仍是忍不住以纯白手套包覆的指尖抵上眉心，努力让自己的眉头皱的不那么明显。

“美咲，终于肯直接喊我的名字了呢！”

“哈。大小姐，每次都用这种方法也差不多该腻了吧。”

面对着不知从哪个房间突然蹦出来，带着得意笑容的自家大小姐，美咲深深叹了口气。这位活泼的小主人几乎就是这整栋豪宅中除豪华的灯饰之外唯一的活力源泉。

“美咲总是这样，马上就改口了。明明以前都是直接叫我こころ的。”

“这种事情怎样都好吧，大小姐就是大小姐。”

笔直望向自己的眼神里写满了失落，美咲同往常一样向着一旁错开了视线，以没有多大起伏的音调回应着。

余光瞥见难伺候的大小姐气呼呼地鼓起了双颊，她只得抢先一步开口，打断已经听了不知多少遍的抱怨。

“比起这种事情，已经说过很多次刚洗完澡头发还没干不要到处乱跑了，会感冒的。快跟我一起回房吧。”

“好好～现在的美咲好无聊啊，明明以前那么有趣的。”

无视后面半句，美咲头干脆地转过了身，向着こころ的房间迈起了步子。こころ纵使对她的反应有着诸多不满，还是乖乖地跟了上去。

从弦卷宅的不知某处走回自己的房间通常都要花上一小段时间，思索着该如何打发这段时间，こころ只得张大双眼张望着四周。脚下深红的地毯吸收着足音，走廊两旁以规律的间隔摆放着各种瓶瓶罐罐，墙壁上的挂画净是些不认识的异国人。

这个宅邸的每一处都是这样，净是些司空见惯的东西。

最后こころ的视线还是落在了面前人的身上。将双手背在身后，更加轻快的脚步好像要脱离柔软的地摊，こころ饶有兴味地端详着美咲的背影。

西裤笔直的黑色面料服帖地将腿部线条修饰得颀长，裤脚随着迈步的动作有规律地摆动。白衬衫之下隐约可见手臂纤细的轮廓，黑色马甲将脊背修饰得得过于挺直，以至于有些僵硬。彼时与自己差不多的个头如今也比自己高出了一点。

就算长得比自己高了也好，变得再无聊也好，她仍然是自己的奥泽美咲。

脚步不自觉地放缓，こころ心想。

是那个无论自己藏到哪里，都会第一个找到自己的美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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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身体蜷缩在偌大庭院里那处最不起眼的角落。灌木丛投下一片阴影，这里是弦卷こころ的小小避难所。

已经记不清多久未曾见面的父母面孔已经不甚清晰。无论到哪里都紧跟着的黑衣人们戴着同一副不苟言笑的面具。与同学之间似乎总有一道看不见的墙壁，老师对待自己的态度和其他人有哪里不同。热闹的聚会弥漫着欢声笑语，却感受不到一丝快乐。

年幼的女孩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她所知道的只是一股难过的情绪紧紧抓住了自己的心口，有什么烫热的液体正要从眼中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细瘦的手臂紧紧环住交叠的双腿，こころ将脸庞埋入了膝头。弯曲的脊背微微颤抖，豆大的泪珠和细碎的呜咽被尽数关进女孩小小的怀抱里。

在这里的话，哭也没有关系的吧？

庭院里人迹罕至的一隅，女孩瘦弱的身躯所筑起的脆弱堡垒。

因为没有人会找到自己。

——本该是这样的。

“你就是こころ？”

近距离传入耳中的是同龄女孩的活泼声线。明明是初次耳闻，却莫名让人感到安心。预料之外的来访者让こころ惊讶之余一时间忘记了哭泣，也止住了颤抖。微微抬起哭得红肿的金色大眼睛，こころ从手臂和前发的狭窄间隙悄悄窥视着这位“不速之客”。

绣着小熊图案的棒球帽下，短发逆着光闪着柔和的黑色光泽。从短裤下缘露出的膝头有着孩童特有的红润色泽，灰黑色的连帽衫上有着和帽子上同样奇怪的熊。若不是先闻其声有着女孩的甜美，加之黑发上别着粉红色的发卡，大概会误认为是男孩子吧。

水蓝色的眼眸似是装着她背后万里无云的晴空，将こころ不由分说地揽入其中，轻而易举便卸下了孩童过于青涩的防备。

而那嘴角绽开的弧度是こころ至今为止所见过的任何一个笑容都无法比拟的，让她无法移开视线。

こころ在脑海中寻找着能将其具现化的东西——要形容的话，那笑容大概像是冬日一抹无比温暖的橙红色阳光，又像是雨后天空中一弯缤纷的彩虹，亦或是曾经从望远镜中捕捉到的，划破夜空的那一颗神奇的流星。

年幼的她一时间只能想到这些来自大自然的美好事物。

 

“为什么在哭呢？”

润湿的眼角覆上了孩童肌肤特有的柔嫩的触感，こころ这才发觉自己方才竟盯着那笑容出了神。女孩露出显而易见的担忧神情，轻轻拭去了倔强地停留在脸庞上的咸涩液体。

“为什么…这里…你是谁？”

“我是奥泽美咲！爷爷告诉我弦卷大人让我担任こころ的……什么来着？好像是贴身管家？”

奥泽，既熟悉又亲切的发音。有些混乱的脑袋依稀记得，时常跟随在父亲大人身边的那位风度翩翩而又和蔼的老人，宅邸中的大家似乎都如此称呼他。

“总而言之从今天起，我就会一直陪在こころ的身边了。所以，笑一笑吧！哭脸不适合你呢，这么可爱的脸，笑起来一定更好看！”

这么说着，那女孩自己也重新挂上了笑容。朝着こころ伸出的右手明明和こころ一般瘦小，却有着让人坚信不疑的力量。

颤抖着向前方伸出的手在半空中胆怯地停下，却被对方以双手牢牢抓住。女孩瘦弱的身躯蕴藏着惊人的力量，将こころ拉起，来到了她的面前。阳光之下，黯淡的表情刹那间被点亮。柔顺服帖在脊背上的长发也扬起耀眼的金色光芒。

似乎有名为勇气的力量从交叠的掌心处源源不断地传来，裹挟着比周身沐浴着的阳光更加温暖的温度，催开了含着泪水的笑颜之花。

“嗯，美咲！”

自己果然没有猜错，还是笑容更适合こころ——在向阳处绽放的向日葵，连流连其上的露水都闪出动人光彩，这次换美咲看出了神。

回握住双手的力道并不坚实，甚至还带着一丝颤抖，但却有着无比真切的触感。

一颗尚不知名的种子在美咲幼小的心灵中悄然萌芽。

紧了紧自己的双手，美咲在幼小的心中悄悄许下一个誓言：自己要一直陪伴在こころ的身边，守护这份笑容，让她不再一个人哭泣。

 

 

 

 

“美咲，怎么了？”

停滞于发丝间的左手微微一震，瘦削的指间滑下几缕金黄。

“抱歉……想了些事情。”

“这种小事不需要道歉。在想什么？”

“没什么。以前的事而已。”

如同是为了阻断こころ就要出口的追问一般，美咲在恰好的时机打开了吹风机的开关。

与丝质手套顺滑但却冰冷的触感不同，穿梭于发间的指尖带着美咲身上特有的偏低体温。无比柔和的动作细致到好像要抚过每一寸发丝，将缝隙间每一丝携着阳光气味的发香都释放出来，伴着吹风机的暖风和缓地包裹住两人。

能感觉到那轻柔的力度中所倾注的温柔。柔软的指腹时不时轻蹭过头皮，如羽毛轻挠在心头，漾起一阵舒适的微痒感。那双平日总是大大地睁着，舍不得放过任何有趣事物的璀璨眼眸也在这令人安心的触感中眯了起来。委身于身后人拥有神奇力量的双手，こころ以吹风机安稳的嗡嗡声为背景，轻轻哼起了随心谱写的愉快曲调。

“大小姐，头发还没有吹干，请不要随便乱动。”

“是～”

 

要将那一头及腰的长发吹干实际上要花费不少时间，こころ却总觉得每日最期待的这个时刻总是很快便迎来尾声。

缓缓睁开双眼，こころ看见梳妆镜中倒映出身后人的嘴角仿佛带着一弯清浅的弧度。不甚明显的笑容在橙黄色的逆光中好像带着点不明不白的苦涩。こころ睁大了眼睛，然而还未来的及看个真切，她便低下身去取那双纤尘不染的手套。

“こころ大小姐，晚安。”

戴好手套的美咲表情与之前无异，读不出过多的感情。只例行地留下这么一句淡淡的话，她挺直的背影便在渐窄门缝中逐渐隐去。

门阖上前那一刹那，こころ没有错过她的回头。

可那深蓝的眼底究竟藏着些什么，她无法凭借着昏暗的光线将那暗潮涌动的深海一探究竟。

咔嗒——

“美咲，为什么不笑了呢。”

以幼时那般无助的语气轻吐而出的话语，こころ知道它们无法透过厚重的门板。

 

 

 

自那天开始，こころ的身边便多了一个黑色的小身影。无论在家还是学校，两人总是形影不离。

于是原本胆小寡言又爱哭的大小姐变得开朗了起来。

而那少年纯粹的笑容却渐渐从美咲脸上消失了。

简直就像是，こころ从美咲身上将笑容夺走了一般。

 

 

 

 

（二）Together

 

 

与以往稍有不同，今早こころ是被窗外的鸟鸣声叫醒的。

虽说不能以美咲的轻唤作为一天的开端，不能在睁开眼的第一个瞬间看到她的脸庞多少有些遗憾，但对于窗外可爱的生物，こころ仍是笑着向它打了招呼。好像语言可以相通，又像是面对相识多年的好友，こころ感谢着它为自己带来不一样的一天。

来自大自然的友人终是无法长久陪伴，看了看时钟，还没到美咲来叫自己起床的时间。

接下来又该做些什么呢——总之先自己换上制服，然后让美咲吓一跳吧。

 

こころ并不讨厌上学的日子。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司机总是只将车开到半途，但这样更好。下车之后，美咲便不会在称呼自己时加上多余又别扭的“大小姐”几个字，直到放学后再次踏入弦卷家门为止，她都会直接呼唤自己的名字。

学校的大家都很有趣，学校里的美咲也不会像在家时一样板着一副僵硬的面孔。抛去了让自己不知是喜欢还是厌恶的主从关系，她们可以以同学的身份一起愉快攀谈。

可こころ还是觉得少了点什么。她想要的不是这样的，和其它同学一样，或是比她们更加友好的关系。她想要的是从前那样的亲密无间。

曾经她会拉着自己逃避黑衣人的监视去到未曾见过的地方，给自己讲有趣的故事，和自己一起毫无顾忌地大笑，奉陪自己的一切任性。

然而看着美咲的眼底，好像有千言万语要迸发出来却又被她自己生生紧锁住，こころ觉得自己是不是不该再奢求更多。像这样有她陪在身边是否就该满足了呢。

思及此处，こころ停下了手上打结的动作。

花咲川女子的夏季制服设计并不复杂，即使是不常自己更衣的こころ在短暂的思考间隙也足以将上衣和裙子穿戴整齐。站在镜子前，忽略身后夹进腰身的水手服上衣下摆，こころ自认为自己这次做的还不错——除了手中扭曲成一团的领巾。

一早就带上烦乱的思绪不符合こころ的作风。她将方才的种种想法暂且搁下，努力在脑海中回忆着美咲灵活的指尖是如何在自己胸前又好又快地系出一个漂亮的领结。

然而明明是几乎每天都会见到的动作，こころ却怎么也无法将其完美地在自己身上复现，手中的领巾不尽人意地与理想形状渐行渐远。

“没想到这么难呢，还是让美咲帮我吧。”

索性将缠绕成一团的结一个个打开，任凭领巾的前端飘荡在胸前，こころ踏着清晨的轻快步伐来到了走廊。

 

 

差不多是美咲差不多该来自己的房间时间了，这么想着，果然前方不远处的那扇门被慢慢推开。向着方从半开的房门内探出少许的身形，こころ正准备开口呼唤，而美咲却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旋即转回身带上了门。

有些懊恼，こころ快步走向了隔壁她的房间。

意外地，房门只被带上部分，还留下很宽的一条缝隙。握上精致的门柄方想要推门而入，手臂前伸的动作却被屋内的说话声打断。

“弦卷大人，您好。这个时间来电有何要事情？”

可以清楚地看见坐在床头的美咲手中拿着手机，看样子是在和父亲通话。

“……您是说后天不能回家了？”

“……”

“可您明明承诺每年こころ生日的时候都一定会回来的。”

距离有些远，こころ看不清美咲脸上的表情，却能清晰地听出她话语间带上了显而易见的愤怒。

“……非常抱歉，是我失礼了。可こころ大小姐真的很期待每年生日的时候和您一起庆祝，所以能不能再想想办法。”

原来后天是自己的生日来着。

“好的，我明白了……”

 

咚！——

“为什么大人都这样不守信用……！”

下沉的尾音还未从耳畔消去，一声的闷响伴着拼命压低了的嘶吼措手不及地重重敲在こころ心头。被突然的声音吓到，こころ下意识猛地推开了房门。两人隔着一段距离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没回过神来，美咲也忘记放下紧贴在床柱上的拳头。

看着突然逼近过来的こころ，美咲这才连忙站起身，把左手收在了身后。刺痛后知后觉地一阵阵袭来，她强忍下因气愤和疼痛紧蹙双眉的冲动，为了让自己尽量显得自然些，把拳握得更紧了。纯白的手套上皱起数道深深的沟壑。

“美咲，怎么了？”

凑到眼前的こころ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就连语调也平静的吓人，这反而使美咲感到有些手足无措。她只好照实回答。

“啊，嗯。弦卷大人说今年こころ……大小姐的生日不能回来了。不过有准备礼物，会好好送过来的。那个，刚才的对话……”

“手，疼吗。”

像是对美咲所说的话毫不在意一样，こころ只直楞楞地盯着那只藏在背后的手。被那有些疼惜又好像暗含愠怒的眼神这样盯着，美咲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只好试图转移话题。

“没什么。比起这个，今天自己把制服穿好了呢。领巾很难系吧，我来……嘶！”

刚刚握住尾端的左手被猛地抓住了。忍不住发出吃痛声，反应过来时手套已经被こころ抽走扔在一旁，红肿的左手就这样暴露在她的视线下。

“这样叫没什么？”

压低了的语调看似平稳，实则其中的愤怒已经明显可闻。金色的眸子里如往常一样闪着光芒，却不是平日那般耀眼，而是到了刺眼的程度。

美咲大概是第一次见到こころ生气的模样。她比想象中的还要安静，那么认真，却更加让她不敢直面。

“大小姐，能不能请你放开……”

“美咲告诉我之前我不会放的。刚才说的承诺是什么？”

“原来你都听到了……但这不是大小姐你需要操心的事情。”

“明明是关于我的事情？美咲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没有告诉我？”

“告诉你有什么用！こころ是不会懂的……”

 

对着逃避着自己视线的美咲，こころ只觉得一团焦躁怒火灼烧着自己全身。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她正视自己，只得狠狠地抓住了她的双肩。过于突然的动作再加上不小的力道，美咲一时间没站稳脚跟，两人一起倒向了身后的大床。

こころ也顾不上其它，顺着势头就将双手撑在了美咲的耳旁，膝盖跨在她腰间，好让她无处可逃。顺着肩头倾泻而下的长发间有金色的阳光照射进来，如牢笼般将两人的呼吸困在狭小的空间。

还未回过神的美咲只有睁大了眼睛看着支撑在自己身上的人，做好准备全盘接受她那因自己而生的愤怒。

“懂什么？！自美咲来了以后就经常回家看我的父母，慢慢愿意和我一起玩的同学，还是不再区别对待我的老师？我不是笨蛋，还是想得到这一切的一切都和美咲有关的。可你什么都不说的话我又怎么会懂？”

“要我怎么才能开得了口啊……告诉你比起你父母可能更重视工作，老师只因为你是弦卷家的孩子就可能会想法设法地讨好你，同学也因此而跟你有所芥蒂，甚至只是走在路上都会有人对你虎视眈眈。告诉你这个世界上除了快乐和幸福的事情之外还有那么多的悲伤和不堪，甚至凭我一己之力根本无法好好保护你，甚至还要借用他人的力量。”

“美咲……”

“我只是，想要看到你的笑脸啊……”

不行，已经再也无法忍住了。

在不争气的泪水夺眶而出的前一秒，美咲抬起右手挡住了肿胀的双眼。被咬的青紫的下唇和颤抖的话音还是毫不留情地出卖了她。

“美咲，真的是笨蛋啊。”

“唉？”

こころ的声音温柔了下来。

有温热的液体一滴滴打在了右手掌心，是与手背上自己的泪水同样的温度。之间的触感自手腕传来，右手被轻轻拿起，被泪水充盈的双眼只能勉强看见こころ温暖的金色的轮廓。

“这种事情，从以前开始就隐隐察觉到了啊。很早很早以前，在美咲来到我身边之前。”

“为、为什么！……既然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能像这样子笑的出来？”

“当然是因为，有美咲你在啊。”

脸上的泪水交织在一起，已经分不清有多少是自己的，又有多少是来自她的。原本稍微清晰起来的视野因着再温柔不过的话语再度模糊起来。

“这种理由……”

“才不是‘这种理由’。我呢，是多亏了美咲才能够露出笑容，因为美咲一直陪在我身边才能像一直这样笑着啊……可是美咲你却不会笑了呢。”

“那是，我……”

“我不知道至今为止为了我美咲到底见过了什么，但我不要只是一味地被你保护着，我从来没有要求过这些。”

“唔……”

悲伤也好，不堪也好，一个人不行的话，两个人一起的话一定没问题的。还有爸爸妈妈和黑衣人他们会帮助我们。我不想要夺走最喜欢的你的笑容，我想要的只是和你一起在一起，和你一起笑着。这样的要求，会很奢侈吗？”

 

自己至今为止到底做了多少蠢事情。

自以为是地认为是在守护她，却连她最想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甚至都没有去过问。

用尽全力睁大双眼，こころ的脸庞终于清晰起来。

那有些怯懦的、泪如雨下的脸庞。

虽已褪去了些稚嫩，多了些成熟的轮廓，却仍然和幼年曾见过的如出一辙。明明在哭着，但多了一份不移的坚定，时隔多年再一次紧紧揪住了美咲的心。

明明信誓旦旦地说要守护她的笑容，结果自己居然惹她哭了。

真是太没用了。

“对不起，こころ……我，真是笨蛋呢。”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呐，美咲，笑一个吧。”

这次，こころ先向她露出了笑容。

是她最喜欢的，曾发誓要守护的こころ的笑容。

像对待珍宝一般伸出的右手柔柔地捧住了こころ的脸颊，拇指小心翼翼地摩挲着，眼角为她擦去泪水。

在柔和的触感中こころ轻轻闭上了眼，向那温暖的掌心蹭了一蹭。

一个人旧的誓言被两个人新的约定所取代。

“嗯，是呢。こころ的愿望，我们两个一起来实现吧。”

 

一如初见，两人相视而笑。

只要有了对方笑容，无论多难过的时候都可以轻易跨越过去吧。

这么想着，放松了双手的力道，こころ就这样倒在了美咲的右肩上。美咲先是小小地吃了一惊，随后露出了宠溺的笑容。

“嗯约好了哟。”

“约好了。”

“有点累了呢，想要再睡一会。等我起来了美咲教我怎么把领巾系好，然后再一起去学校吧。”

呼吸着美咲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感受着轻抚背部的手掌和臂弯中柔和的温度，こころ很快进入了梦乡。

在那短暂却又美好的梦中，有她们两个人的笑颜。

 

“こころ，早上好。”

当こころ再度醒来时，美咲就在她的身边，对她笑着。

 

 

 

End